离酒

掉坑请注意了,这个作者经常性失联。

 

【维勇】Once(7)

7.

 

在下了冰场之后,勇利忽然才明白自己完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事。

中央上方的液晶屏幕播着刚才的画面,镜头主要是落在尤里身上的,但旁边的勇利却是相当抢眼。勇利不觉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老实说他刚才并没有想那么多,他没有害怕,没有焦虑,有的只是想要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然后带给大家最棒的表演的想法。他不紧张,大概因为这不是必须决一死战的赛场,再加上旁边站着的尤里,自然就激发了他的斗心。

他不敢想象自己能赢过奥运金牌得主,这也不可能,但正因为如此才放宽了心。

他想,只能要和尤里之间的差距小一点,再小一点点,那就够了。

记得在刚刚发现自己怀孕的那一年内,勇利是过得混乱而又懵懂,医生说他肚子那个什么什么部位孕育了一个宝宝,他作为男性,要诞生下这个宝宝会很困难。

那个时候的勇利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说真的他蛮绝望,因为他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事业也做不好,也不能找到真心理解他的伴侣。但这个孩子给他带来了新的想法和希望,他(她)可是维克托和自己的联系了,勇利一想到这里就不忍心把这个孩子给打掉。

他是那样温柔而仁厚的一个人,让他亲手扼杀一条生命,他做不到。

不过幸运的是,他把安琪儿给平安顺利地生下来了,在安琪儿还小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这个时候都是自己的妈妈和姐姐在帮助自己,勇利便逐渐地能感受到家人对自己的爱了。

他以前一直觉得那是很微妙的部分,可现在看来,他们虽不懂自己的事业,不懂自己的追求,却在他最落魄、最像个怪物的时候,温柔无私地朝他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有这样的家人,就已经足够了吧。

勇利看着怀里的宝宝,然后把手指伸到安琪儿那紧握着的小拳头那儿,闭着眼的安琪儿便立刻把他的手指给抓牢了。力量是那样小,可从相触的指尖皮肤所传来的温度却又是那样的炙热。

勇利就想,啊,这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那个人的孩子,他要把她抚养成人,让她健康快乐地成长。

从那之后勇利就变了,他变得更开朗,也更坚强了些,在安琪儿一两岁的时候,他的生活基本都是在带女儿,练习方面算是落下了。后来安琪儿长大了些,开始懂事了,勇利便又不由自主地把重心重新挪回到了练习上。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努力到底是要怎样,但他认为除了努力之外,他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请不到很好的教练,也没有人会为他编舞,所以他就只能练习其他选手的短节目和自由滑的舞蹈。他是那样的倾心维克托,哪怕对方退役的时候,他都能看出尤里的节目是由那个人编舞的。

他反复地看视频和练习,安琪儿在旁边默默地看他或者是读书,然后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就牵着她的手,踩着落日、听着海浪声,慢慢地走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停止,但当他在现场听到如雷贯耳的掌声的时候,他就觉得,他所付出的一切汗水和泪水都是值得的。

啊!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一辈子都这样坚持下去!

维克托微笑着表示了赞许,他说勇利表演得很好,让他感到很惊讶。

勇利很开心,尽管他什么都不说,但脸红扑扑的,眼睛一闪一闪,就跟看到了蛋糕的安琪儿一模一样。

维克托忽然很想低头亲亲他的唇,然后看小猪是怎样的大惊失色和害羞不已。

不过他害怕吓到对方,所以还是忍住了。

安琪儿也是很兴奋,在回去的路上一直不停嘴,她跟勇利在后座坐着,然后说着些乱七八糟的。她说话英文混着日文,大概是因为在幼儿园的时候,老师会和她说英文,偶尔勇利也会说,但是其他家里人都是说日文的,所以安琪儿就混乱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其实维克托不完全能听得懂安琪儿在说什么,只是他每次都很耐心地询问,或者是试图去理解。

在回到家以后,喋喋不休的安琪儿就已经犯困了,勇利帮她擦了擦身子,然后换套睡衣,便把安琪儿抱到客房的双人床上。安琪儿拿出了故事书给他,勇利跟他讲《三只小猪》的故事,还没讲到一半她就已经睡着了。

勇利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去洗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维克托坐在饭桌边上敲手电。家里没有开几盏灯,周围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饭桌上方的那盏灯是亮着的,照耀着穿着短袖的维克托,露出的手臂的肌肤颜色胜雪,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会发光似的。

维克托不胖,身材保养得当,样貌也和几年前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就是斯拉夫人天生骨架比亚洲人的要大,所以就容易显得勇利相对娇小了。维克托抬头看到正在擦头发的勇利,勇利也看到他了,那人便拍了拍旁边的高脚凳,“要坐下来聊聊吗?”

勇利便“嗯”了一声,他刚洗完澡,脸蛋还泛着微红,坐下后他才留意到桌子上放了罐啤酒,大抵是见他似乎把目光落在了这啤酒上,维克托就问:“想喝吗?冰箱还有。”

“不用了不用了,明天要坐飞机回国,而且我酒量不是特别好。”

维克托便笑了,勇利觉得他笑得另有深意。

“不介意的话,你要是想喝那就喝我的吧,日本应该没有这个牌子,还挺好喝的。”维克托把酒往他的方向挪了几分,然后又去敲手电了,大概是在写邮件。

勇利有些好奇,便轻轻地拿起罐子,并抿了一口。啤酒苦苦的,不过小麦味很浓,确实挺好喝。勇利想着又喝了几口,灌得有些急了,不小心就打了个嗝。

糟糕!勇利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但已经慢了,维克托便扭过头来,笑着说:“是很好喝吧。”

“唔,嗯嗯!”他赶紧把罐子放下来,低着头又觉得自己很傻很好笑。

“冰箱还有很多。”维克托再次提醒,勇利说:“我知道,不过,我真的不喝了!”

“是因为害怕喝醉了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吗?”

勇利便抬起了头,“欸”了一声。

“5年前GPF的宴会上,勇利可是出尽了风头啊,我还保存着照片呢,你要看吗?”

“有这回事?!”

维克托在电脑上翻出了一个相册,然后勇利就发现了他在宴会上和其他人斗舞的黑历史了……

“天啊!”勇利站了起来,差点儿踹翻了凳子,惊叫道:“原来我还做了这种事吗,天呐,好羞耻!”

“我这里的照片不是很多,可能克里斯那里还有,你还要看吗?”

“够了够了维克托!”勇利拼命摇头:“我不想看,真的!”

“别害羞嘛,这不跳得挺好,哎呀,那时候勇利可真瘦。”

“好啦,我知道我现在很胖……”

“没想到勇利居然忘了自己在宴会上斗舞的事情,不过,那之后的呢,勇利又还有记忆吗?”

“我……”勇利呼吸一滞,心想维克托该不会发现了什么?不,不会的,他可能只是随口问起?不管怎样,不要自乱阵脚。勇利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才道:“我、我不记得了……”

“但我可记得。”维克托道:“那时候勇利求我当你的教练,然后,我把你带到房间里去了。”

“有、有这样的事情吗?”

“是呢,那天晚上的事情,勇利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勇利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抱歉,我不记得了,我先回去睡觉了,晚安,维……”他说着就转身想要走,维克托却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力气很大,硬是把勇利给扯到了自己的跟前,“维克……托。”

维克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冰冷,勇利眨了眨眼,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像是被猎鹰盯上了的慌乱的兔子。

“勇利,为什么要逃呢?这不是聊得好好的。”维克托低下头,忽然伸出另一只手来轻抚他的脸,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脸颊,游离到下巴的位置的时候,他便擒住了勇利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然后用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勇利那淡粉色的唇。

勇利的眼珠子本来是盯着维克托的双眼,后来又因为对方的手指,而望向了自己的唇,他双唇微启,维克托便用拇指轻轻抬起他的上唇,指尖触到了他的上颌牙齿。

勇利连大气都不敢出,脑袋混乱得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这样的接触,实在太亲密了,就跟情人一样。

“还是因为你其实什么都记得,所以才要故意躲开我呢?”维克托压低声线,说:“我很在意啊,勇利,乖,告诉我好吗?”

“我真的……不记得了。”勇利那琥珀色眸子神色闪避,愣是不看维克托的眼睛,“你看,我一喝醉酒就什么都会忘记……”

“……好吧。”半晌,维克托眯了眯眼,便松了手,勇利顿时感觉那种压在身上的威迫力和震慑力少了一大半。只见维克托他转身把剩下的酒喝光了,然后“啪”地一下,把酒罐子放到了桌上,“既然你不记得,那就算了。”勇利正想松一口气,那人复又回过头来,说:“那我们来聊聊安琪儿的母亲吧,可以吗?”

“……”勇利提着一口气上不去又下不来,差点儿就想晕过去了。

这人为什么偏偏就这般不依不饶!

“安琪儿的母亲,有什么好说的,维克托为什么想知道呢?”勇利用右手抱着自己垂下的左手臂臂膀,他有些生气了。

明明身为安琪儿的另一位“父亲”,却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存在,他又为什么坦白真相。安琪儿是他的,谁都抢不走。

“我就是很好奇,我认识的人也不少,想着说不定能帮帮她找回母亲,不过,你不愿说也无所谓。”

“倒也、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情。”勇利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那个,安琪儿的妈妈长得和我很像吗?”

“呃,嗯。”

“是哪个国家的人,也是俄罗斯吗?”

“……嗯。”勇利不擅长撒谎,至于安琪儿“母亲”的背景,他完全没有思考过,只得见步行步,维克托问他什么他就瞎掰什么。

“俄罗斯大美女啊。”维克托呵呵一笑,“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安琪儿母亲是做什么?”

“她、她是……”

“明星?记者?花滑运动员,还是粉丝?”

“她是那个,那个记者,对。”

“哪个报刊的?”

“就是……”勇利挠了挠头,“就是那个……《冰上世界》的!”

其实《冰上世界》是真的有人采访过他,然而,那记者不是大美女,而是个男的。

“这么巧,我跟他们的编辑认识。”维克托把喝完了的啤酒罐握在手里,用力一捏,那罐子立刻就瘪了。勇利抖了抖,总觉得万一被维克托发现了真相,自己的结局可能就跟这个易拉罐罐子一样了。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我可以帮你问问的。”

“我不记得了,我和她是……一夜情,后来,后来她生了安琪儿,把她送给了我,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勇利一口气地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她既然不喜欢安琪儿,我们也没必要相认了!”说完后勇利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维克托这才意识到不好,半晌,才道:“抱歉,是我多事了。”

“你弄明白就好,以后,麻烦不要再提了。”

“我知道的……不早了,你去睡吧,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嗯,麻烦你了,晚安。”

勇利转身就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维克托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凳子上,电脑页面展示的是某文件的正在被处理的通知,如果勇利会俄文的话,便会知道那其实是一个圣彼得堡权威的亲子鉴定研究所的页面。

然后维克托打开了手机,找到了《冰上世界》总编辑的名字,并给他发了条短信:安德烈,在5年前左右,你们杂志社有请过一个一位长相和我相似的女记者吗?做过日本选手胜生勇利的采访的。

那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安德烈没有及时回他,维克托关了手机,心想,不论怎样,他都要把这事情给弄明白。

 

这十天的圣彼得堡之旅结束得很快,眨眼间,勇利和安琪儿便要离开了。

一大早的勇利就起来做早饭,维克托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安琪儿坐在桌子边吃烤鱼,还亲热地喊了他一声“小维叔叔”。维克托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今天的安琪儿披散着卷发,带着个银光闪闪的小发箍,把刘海都梳了起来。

勇利正好把早饭弄好了,便也和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维克托。”

维克托便说:“早,今天做的是什么?”

“是烤鱼噢,很好吃哒。”安琪儿说。

“你快吃吧,不然要赶不上飞机了。”勇利把早饭放在桌上后便坐了下来,还递给了维克托一双筷子。维克托偷偷观察了一下勇利的脸,那人的神情淡淡的,无悲也无喜。

小孩子却不知道两个大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安琪儿自说自话,偶尔维克托和勇利都会回答一两句。吃完早饭之后,维克托便负责把他们送去机场,一路上勇利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就是个坚硬又倔强的蚌壳,沉在海底深处看似不起眼,却总是不肯让别人看到里面柔软的蚌肉和圆润的珍珠。

维克托一直把他们送到了登机口,就在要进去之前,勇利开口了,鞠了个躬,说:“维克托,这几天谢谢你了,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他的手放在安琪儿的小脑袋上,安琪儿便也跟着有样学样,一本正经地道:“谢谢维克托叔叔,这几天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了。”

“安琪儿喜欢圣彼得堡吗?”维克托蹲了下来,抓住了她的两只小手,“要是走了,会想小维叔叔吗?”

“安琪儿喜欢小维叔叔,也喜欢圣彼得堡。”小姑娘走向前来,泪腺发达的她顿时就两眼汪汪了,维克托便抱住了她,“那以后有机会再和爸爸来玩,好不好?”

“好,下次还要带上爷爷奶奶和姑姑。”

“维克托叔叔现在的屋子太小了,塞不下,看来要再买一间大屋子才行了。”

安琪儿立刻破涕为笑,“小维叔叔来我们家就好,我们长谷津的乌托邦温泉很出名,温泉还可以塞下很多人哒。”

“那下次叔叔就去找你玩,好不好?”

“好。”安琪儿给他伸出了小尾指,两人勾了勾手指,维克托说:“那就一言为定了。”

“嗯!”

之后他站了起来,和勇利对视,对方脖子上裹着围巾,脑袋上还戴了个黑色的毛线帽子,凸起来的两角看起来跟猫耳朵似的。

勇利想他应该说些什么,毕竟可能很久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然而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千言万语,艰辛也好,快乐也罢,在他坚持隐瞒事实的一天前,他和维克托都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维克托却是主动伸手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他说:“抱了安琪儿,也要抱抱安琪儿的爸爸了。”

勇利起初有些吃惊,但在听到这话后,便也释然了。

算了,反正也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想到这里,他便抬手回抱了对方,也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温暖和力量。有些事情,有些人,他渴望已久,却不敢奢望能得到更多,然而这几天里,他虽有过不安有过惊慌,但总归来说,还是快乐而满足的。

我爱你啊,维克托,你个笨蛋,你又可否知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这种场景在机场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也没有人留意到他们仨,良久,还是勇利主动放了手。

“不早了,我们要走了。”他重新牵起了安琪儿的手,维克托道:“嗯,一路平安。”

他们俩进入了登机口,给门口的工作人员展示了护照和登机牌,勇利回过头,维克托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他。

机场人来人往,却唯独显得他的身影是那么的落寞孤寂。

他只好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幅度挥着手说:“再见啦。”

维克托也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勇利便转过身去了,他大步往前走,脚步如飞,并告诫自己不要回头。

那不是他该待的地方,他在圣彼得堡没有容身之所。

在送走勇利他们后,维克托一个人回到了家。

家里还是一般整洁,洗的衣服早就被收下来了,角落花瓶里的花换了另外一束,是维克托很喜欢的向日葵。

他把钥匙扔在茶几上,一时竟然有些不太习惯这种寂静。

不过就是短短几天罢了,为什么会觉得仿佛目睹了下半生的轨迹,又为什么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仿佛用什么也填补不上。

这时候《冰上世界》的总编辑给他打了通电话,说是根本不知道杂志社里有这么一号人。

“采访胜生勇利的记者也还在我们杂志社,不过是个男的,他还记得这事儿,”对方说:“再说了,长得和你相似的美女,我肯定早就追她了,要是真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会不知道?”

“那我知道了,谢谢。”

两人聊了几句后维克托便挂了电话,胜生勇利在瞎扯,毫无疑问的,那人在骗他。

然后刚好在这时候,他家的门铃响了,维克托便开了门。对方是快递员,给他送来了一份密封的文件。在关上门后,他就立刻有些粗暴地把袋子给拆了,并从里头抽出来一份白底黑字的文件,然后他就这样站在过道上把报告上写着的结果给读完了。

半晌,他猛地抬起了头,手中紧紧攒着的那几张薄薄的纸瞬间便被他弄得皱巴巴的。

维克托啊维克托,你可真是个大蠢货!他对自己说。

 

而另外一边,勇利父女俩在经历数小时的飞机旅程后便顺利回到了长谷津,于是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往的一般,安琪儿去幼儿园上学,勇利则回去冰上城堡上班。

维克托这人的名字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下,然后又消失了。

勇利只知道他最近宣布暂时退役,回归日子不定,安琪儿似乎偷偷和他互换了社交网络的联系方式,所以偶尔也有看到他们俩视频聊天,不过勇利很少会参与就是了。

而后大概是过了没几天,勇利就忽然收到了安琪儿的电话,说是维克托来了。

勇利当时没课,只是在冰场上练习,接到电话以后便迅速地跑了回来。维克托带了一堆行李,笑眯眯地坐在大厅那儿吃猪排饭和喝茶。

“维克托,你来了?”

“是啊,安琪儿邀请我来玩的,你不记得了吗?”

安琪儿在旁边嘿嘿地傻笑,勇利有点懵,但无论怎样还是感到很高兴的,然后他妈妈便说:“勇利,麻烦带小维去他的房间吧,哎呀,不过现在好像没有合适的地方呢。”

勇利爸爸说:“要不就住宴会厅吧,勇利收拾一下就好。”

“嗯,可以!”

接着勇利便把维克托的行李给搬到了宴会厅,那房间有点旧,杂物也蛮多的,他一边放下东西一边说:“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这房间看上去古典又舒服呢。”

“你喜欢那就好。”

“嗯,勇利,现在难得只有我俩,得说说悄悄话呢。”

安琪儿待在大厅和勇利爸妈看电视,没有跟上来,维克托便站起来并关上了门,在杂物空出的狭窄过道中便只剩下了勇利和维克托。

“勇利,我有些事要问你。”

“诶,什么事?”

维克托伸出一只手来,忽然把勇利给抵到了门边,然后他慢悠悠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并递到了勇利的眼边。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英文版本,你要不要看看呢,嗯?”

勇利不明所以,但眼睛却是瞅上了旁边的报告。

……那是一份亲子关系鉴定报告。

准确来说,是属于他、维克托、以及安琪儿的鉴定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用打印体说明,安琪儿分别和维克托、勇利的基因都有高达99.99%的吻合度。

勇利的脑袋轰一声地就炸了。

“俄罗斯美女,嗯?” 

“啊,这个……” 

维克托笑着凑了上来,“记者,嗯?”

“不,我有苦衷……”

“听说,还和我长得很像,是吗?”

“唔……”

两人靠得很近,维克托的鼻子已经碰到了勇利的,然后那人抓着勇利的手掌,几乎把他整个人都钉在了门边。

维克托一贯优雅从容而高雅,却是忍不住,爆了一句有生以来的粗口——

“胜生勇利,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嗯?!”



*太好啦终于写到这一步了!!!明天圣诞节&老维生日 大概可能没有更新……【大概会出去玩!!!!

anyway提前祝福老维生日快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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