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酒

掉坑请注意了,这个作者经常性失联。

 

【维勇】Once(15)

15.

 

天气在逐渐变热,樱花树的花朵儿几乎掉光了,于是长谷津的海边便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勇利坐在门前系鞋带,旁边有人站着换好了鞋子,道:“走吧,勇利。”

“嗯!”勇利点头,推开门,回头看了一眼身穿运动服的维克托。

他们按着平常晨跑的道路前进,维克托天天都骑自行车,勇利是用跑的,他记得以前小维还在的时候,他每次出门晨跑,小狗都要紧跟在自己身边。

“马卡钦也是。”维克托笑着说,“可惜我以前没有很多时间陪它。”

每次提起小维,勇利就会想起在那段为了梦想而离乡别井的日子,他连小维一面都见不到,他总想着狗狗应该可以再活久一点,没想到噩耗竟然会来得那么快。人家都说人生无常,看来狗生,也是如此。

“嗯,我也是,一直都很想小维来着。”

“勇利,别太难过,你现在有大维了。”维克托指了指自己,笑着比划了下,说:“各方面都很大。”

同是男子,勇利当然知道维克托指的是什么,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轻易脸红,现在习惯了这人跳脱的思维方式,便嘟囔了句:“臭流氓。”

“勇利,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也没有。”勇利喝了口水,靠在海边围栏那儿休息了一会儿,日光还不是太猛,现在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勇利舒服得眯了眯眼。

自那次安琪儿和自己抱着大哭了一场后已经过去了数天,那天晚上勇利和安琪儿聊了很久。安琪儿告诉他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道听途说的,想不明白的,都统统告诉了自己的爸爸,然后勇利便也把自己所考虑的告诉了安琪儿。他们之间其实很少有这样平等对话的时候,安琪儿和他都习惯了报喜不报忧,久而久之,他们谁都不知道对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他对安琪儿是过度保护的,他把她看成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维克托却相反,他把她看成是和自己一样平等独立的大人,他尊重她,也任由安琪儿像一匹小野马一样尽情驰骋。

他们俩的教育方式不能简单说是谁对谁错,其实都各有各的存在道理和意义,凡事有个度,安琪儿有勇利这样的爸爸,是幸运;有了维克托这样的父亲,也是锦上添花。

在谈完一场之后勇利便释然了许多,他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可能随时在下一秒都会断裂,结果因为维克托的出现,他那不健康的精神状态终于有所缓解。他明白他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既欣慰,同时又有些难过。

一瞬间十年就能过去了,安琪儿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就像当年的他一样。那时候他又会怎么办呢?然后他的脑海里便浮现了维克托的身影,勇利知道他这辈子就是注定要和维克托纠缠一起了,他越是离不开他,就证明自己陷得越深。

感情这种事他没有办法控制,他仰慕他、赞美他,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这样爱上他。

勇利不知道维克托是怎么想的,但是他觉得那人对自己大概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意思的,只不过他和彼此都不故意说穿,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想要完成的梦想,如果能顺道收获爱情,便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毕竟他现在能真切地感受到身边的人的爱了,他们就这样默默地支持自己、信任自己,勇利清楚意识到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其实一直都不是。

前些天因为自由滑的事情他联系上了好久都没有联络的披集。披集是他很好的朋友之一,和内敛安静的勇利不一样,他热情开朗,随和亲切,在花滑事业上也收获了不少成就。身处国外的披集经常很忙,那时候勇利也忙着照顾安琪儿,久而久之,当勇利忽然有一天在电视上看到披集的时候,才想起他俩曾经是关系好得无话不谈的室友。

披集的SNS账号一直和他互相关注着的,两人不怎么交流,就是会互相点赞,所以当勇利找上披集的时候,披集特别开心。

披集还是那模样,哪怕那么久不联系了,他也不见丝毫尴尬之处。

“能和勇利聊天真是太好了,勇利那么久不和我说话了,还以为你是太忙了。”披集说:“如果有机会再和勇利见面就好。”

“会有机会的,”勇利笑着说:“我已经打算复出了。”

“这么棒!那看来我退役前的最后一次比赛有机会碰上勇利了,哎,那我会努力进入GPF的!”

勇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说:“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日本代表出赛呢。”

“肯定可以的,勇利那么厉害!”披集握着拳说:“而且这个年纪敢复出,也是很需要勇气的,我就已经不行啦,是时候要让位啦,哈哈。”

“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要退役了吗?”

“嗯,这赛季还是会坚持的,看能不能拿个金牌呗。”披集说得很随意,“没关系的,不比赛了我还可以专心其他事情,我想弄一个花滑嘉年华表演呢!”

“啊,就是你以前好像提过的那个吗?那很好呀。”

“到时如果我请你来帮忙的话,你能不能也来帮我啊!”

“好,没问题!”

“对了,顺便带上你的女儿吧,叫安琪儿是吧。”披集雀跃地说:“我看过呢,她滑冰的视频真是太、可、爱啦!我也好羡慕勇利有这样的女儿啊!”

“哈哈,如果她愿意的话,我们都可以帮忙的。”

“那真是太好了。”

他和披集两人聊了起来,说了下这些年的生活、碰到的人和事,倒是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害得勇利差点儿就忘了正事,不过最后还是想起来了,然后成功取得了当年那位作曲的女生的联系方式。幸运的是,勇利在当晚就联系到了对方,说明来意后,对方也乐意把曲子再改一改——根据勇利自己所描述的故事进行修改。曲子很快就被写出来了,当时勇利激动得在大半夜的时候吵醒了维克托,不过当时半睡半醒的维克托在听到音乐的瞬间就彻底醒过来了,没几天就给勇利给编好了自由滑节目。

“不过,这个要叫什么名字?”维克托问他。

“早就想好了。”勇利拿出马克笔,在光碟上写了几个词:“Yuri on Ice”。

他双手合上了笔盖子,抬头看维克托,“你觉得好吗?”

“好,非常好。”

他俩便对望着相视而笑。

 

晨练完毕后,勇利便和维克托有说有笑地回了家,一打开门就看到有个豹纹行李箱立在一旁,宽子在门口道:“你们终于回来啦,有个很帅的外国客人来了,好像说是维克托的朋友呢。”

勇利有些纳闷,维克托便道:“他来了啊。”

“你们俩,慢死了!”在听到宽子说话后的尤里从屋子里噌蹭地冲了出来,而真利则紧跟其后

“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尤里,你怎么来了?”

“你问他啊!”尤里指着维克托道,维克托便把对方指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拨开,解释说:“我喊他过来玩的,长谷津是个好地方,对吧。”

“嗯,是呢。”勇利不疑有他地道,“现在天气热了,很多人会来海边玩。”

“什么啊,明明就是因为……”

“来,我们先聊聊。”维克托走上前一步,揽着尤里的肩膀,就硬是把他的身子转了个圈儿,并回头笑着道:“我有些事要和尤里单独说说,勇利你先去把安琪儿喊起来吧。”

“那好。”勇利应着便走了,尤里被维克托带到了后院,这才把对方的手给挣开了,“喂,你搞什么鬼!”

维克托环顾四周,才说:“你说话声音小点儿。”

“怎么了,你不是请我来指教一下你的学生吗?为什么现在又像不见得光似的。”

“勇利不知道我身体的事,如果你说明缘由,他会起疑的。”

尤里一听便明白了,大概是勇利有些疑问请教维克托,结果维克托因为受伤的原因做不到,所以那人才费尽心思把自己给请过来。但是,维克托又不能把这情况直说,因为一旦如此,勇利就会怀疑,为什么这些事情维克托不亲自做,非得千里迢迢找上尤里?

“你怎么这样啊,”尤里抱着手臂,道:“那笨猪很在意你吧,我才不要和你一样骗人!”

“不是骗人,只是先不说而已。”

“万一哪天露馅儿了怎么办啊?那我不就是共犯了?”尤里摇了摇头,“那种平时看起来和善的人生气了都是很可怕的!”

“怎么,你看起来很有经验似的?深受其害啊?”维克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尤里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切,要你管,别多事了!”

“帮我这个忙吧,尤里,你只要不主动提起,就谁也不会知道。”

“维克托,我说真的,你这样不好,要是我是那头猪,我会把你直接丢进海里喂鲨鱼的。”

“勇利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舍得的。”

“呵呵,你要不试试看。”尤里便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不说就是了,我等着看好戏。”

“谢谢。”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就是拜托你了,赶紧答应雅科夫!”尤里咬牙切齿,“他年纪大了,现在一件事情可以反复唠叨个上百遍,他这次千叮万嘱要我把你带回去,可都烦死我了!虽然吧,我不怎么听他的话,你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尤里顿了顿,别过了眼,道:“你不要老给人添麻烦了。”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你跟雅科夫说,我很快就能抽出时间来了。”

“那行,我也算没白走一趟了。”

两人聊完了才返回了旅馆大堂,胜生一家已经在吃早饭了,真利看到尤里的时候非常兴奋,连忙让他坐自己的旁边。

安琪儿这时候也醒了,正蜷缩在勇利怀里撒娇,她看到尤里的时候便愣了,指着对方道:“啊,你就是那个圣彼得堡看到的、凶巴巴的金发哥哥!”

“这前缀怎么回事啊?!我有名字的,我叫尤里。”尤里坐下来没好气地道。

“啊,尤里,”安琪儿抬头看自家爸爸,“那不是和爸爸一样的名字?”

“对哦,真有缘分。”勇利笑着说。

“谁要和你有缘分了!”

“可现在有两个yuri了,那怎么办呢?”

“不如尤里就叫尤里奥吧。”不知道谁忽然提议道,尤里翻了个白眼,“谁要这个名字啦!”

“尤里奥不错诶,挺可爱的。”维克托第一个表示赞同。

“听上去有点像马里奥。”勇利接着道。

“尤里奥,尤里奥,尤里奥~吼吼吼!”安琪儿念念叨叨。

“你们仨烦死了啊!”尤里气得站了起来。

“哎,那就这样办吧,尤里就叫尤里奥!”真利积极地拍起手来,瞬间这个外号就传遍胜生家了,尤里反驳不能,被迫无奈接受了“尤里奥”这个外号。

在吃完了早饭以后,维克托就主动把安琪儿送去幼儿园,勇利要去练习,尤里站在门边,手插着外套口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勇利系好了鞋带,便问:“听说尤里奥刚下飞机,要不要去休息?”

“我年纪又不大,哪有那么容易就累了。”尤里道:“你这是要去训练吗?”

“嗯,你要去看吗?”

“那去呗。”尤里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猛然一回头,“你不是要去吗,怎么不带路!?”

“……哦哦,哈哈哈,你跟着我走吧。”

勇利便和尤里跑着到达了冰上城堡,他先做热身活动,然后换好鞋子练习这赛季的短节目和自由滑。短节目练习到今天,基本已成雏形,但暂时自由滑节目还不是太令勇利满意,所以他目前还是把大部分时间放在自由滑上。

尤里没说什么,就站在场边看着,勇利不清楚尤里想做什么,便没有问,只是自顾自地开始了练习。他也不介意在比赛前就给对方看自己的舞蹈,他总觉得尤里的到来和维克托有着密切关系,只是他不知道他俩之间到底商量过什么。

勇利跳得认真,尤里也看得认真。

老实说,亲眼看到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蛮震撼的,尤其是这个音乐抑扬顿挫的自由滑,如果在跳跃组成上再讲究一点,或许会成为自己的强劲对手也说不定。他想他对勇利可能有误解,他能感受得出对方对花滑的热爱,而且他知道,勇利在退役后也坚持把技术水平保持得那么好,实在不易。

大概他是有什么苦衷吧。尤里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但却足够的聪慧自信,他在很小的年纪就知道自己要怎么走下一步,不会犹豫,更不会动摇,他清楚自己的长处,也清楚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所以才可以在竞技路上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年纪尚小的时候他总是对旁人很苛刻,会以自己的标准来看待别人,现在随着年岁长大,倒是逐渐学会体谅别人。大家都在成长着,尤里是,维克托是,就连退役了的勇利也没有停止进步的步伐。

尤里从来不会看不起有胆量和勇气的人,他痛恨的只是畏手畏脚或者临阵逃脱的家伙。

胜生勇利这个人有点大器晚成的意思,尤里看着他,虽然不表露出一丝表情,但心中却是默默地表示了赞同和认可。

他确实应该理解维克托的选择的,维克托这人,的确很有眼光,也很有魄力,也难怪他会愿意当勇利的教练。尤里自然很希望能在决赛的时候看到勇利的身影,但他的性格促使他不可能直接把这种话说出来,而且,现在说这种话也未免为时尚早。

勇利在自由滑结束后便滑到了场边,他微微喘气,道:“尤里奥,你觉得我滑得怎么样?”

“啊,就那个样子啊。”尤里面无表情地道:“你的跳跃组成也太简单了吧,你到底会多少种四周跳啊!”

“我不会4S,但我知道你会。”勇利鼓起勇气道:“请问,尤里你能教我吗?”

其实在上次圣彼得堡的商演上碰到尤里的时候,勇利就很想这么说了,只是那时候还不像现在那般迫切,而且他不确定尤里是否会拒绝自己。

尤里当时好像蛮讨厌自己的,勇利倒也不怪他,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喜欢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尤里侧着头看着他好一会儿,勇利心里有些忐忑,他不害怕被尤里嘲笑,他自知在某些方面他确实不如尤里、不如维克托,但他愿意学,愿意花很多心思,愿意流泪流汗甚至流血。

“那我就示范给你看吧,你要是学不会不要怪我。”尤里说着转了身,找了双滑冰鞋穿上,便走到了冰场上。

“我就做那么几次,你给我看清楚了。”

“是!谢谢你了!”勇利便给他鞠了一躬。

“麻烦死了。”尤里撇着嘴角轻声说。

维克托在送完了安琪儿就来到了冰上城堡,他到达的时候看到尤里正在教勇利跳着后内四周跳,尤里骂骂咧咧的,声音还特别大:“你个笨蛋!我就再做一次,学会我不管你了!”

“拜托你了!”

他们俩颇是认真,连维克托进来也没发现,维克托无意打断他们,便在旁边默默地看。这时候优子也过来看热闹了,维克托觉得她大概是在看尤里。

“没想到尤里也会来,是维克托请他过来的吧。”她说道。

“嗯,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就喊他过来玩了。”维克托看着被尤里骂得找不着北的勇利,笑了笑,“他要是不愿意,我也无能为力。”

“但你一定费了不少心思,谢谢你呢。”

“谢什么?”

“自从你来了之后,勇利越来越开朗了,就连安琪儿也是,”优子轻叹一声,“真是太好了,勇利可以复出。”

维克托点了点头,“他是应该回去那个地方的。”

尤里在教完勇利基本诀窍后就跑到一边休息去了,他今天一大早刚下了飞机就过来找他们了,哪怕他是真的年轻,在经过连日的巡演后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不过他嘴硬,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有些乏力的事实,幸亏勇利最后还是学会了,尤里的脸色这才好看点。

“你要是跳不好,就不要跟别人说是我教你的!”尤里在勇利又一次摔倒在地上的时候怒道,维克托隐隐从尤里身上看到了雅科夫的身影。好吧,其实他们仨都跟雅科夫一样,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维克托记得那一天勇利摔了无数次,勇利算是基本学会了,就是有待巩固和加强,但这些事情急不来,哪怕是他,当年也不是学了一天就能学会的。维克托也没有过多地给勇利施加压力,因为他知道勇利心中自然会有打算。

他能教予勇利的东西毕竟有限,如果勇利能从尤里身上再学会些什么新东西,那就更好了。

这一时代已经不是昔日五连霸的维克托可掌控的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哪怕他再不服气,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尤里已经逐渐地取代着当年自己所站过的位置。

现在的时代,是属于尤里,属于年青一代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尤里都和勇利一起训练,尤里也有在勇利面前跳这赛季的短节目和自由滑,风格和尤里以前所表演的很接近,都是空灵优美、且舞步难度极大的节目。勇利在一边看一边感叹,这就是世界一流运动员的水平,真的……太厉害了。

他的眼睛变得亮闪闪的,维克托站在他身边,把勇利最近长长了的头发轻轻往他耳后拨,道:“怎么样,会不会害怕?”

勇利咬了咬下唇,道:“他确实可怕,像小怪物一样的。”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挺进决赛,和他决胜负。”勇利望向了他,眼里隐约有些兴奋,维克托摸了摸他的头,道:“好,那我们不要输给他。”

作为教练,维克托很高兴看到勇利有这样的自信和斗心,现在的勇利可不是那个动不动就沮丧颓废的勇利了,他以着可怕的速度进步着,任谁也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维克托也好,勇利也好,他们谁都不知道勇利到底会走到哪一步,但那又如何,人生本来就有如一场游戏,没有谁能轻易论输赢功过。不去试,不会拼,又怎么会知道结果能否被更改。

而维克托和勇利,大概都属于那种不信命的人,也才不会轻易向命运低头。

勇利在这几天向尤里请教了不少问题,尤里这人虽然有点毒舌,但归根结底是个善良人,比赛经验也蛮丰富的,时不时就会提点一下勇利。维克托在这些天也给勇利分析了一下对手们的风格,算是知己知彼,好让心里有个底,尤里在这方面也是有些说话权的,两人一起给勇利分析了一大堆可能性,勇利拿着小本本都记下了。

尤里能在长谷津待的时间并不长,雅科夫那边已经在催他回去训练了,所以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维克托和勇利特意请他到沙滩去烧烤,当然了,还请了一大堆朋友。

待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勇利和真利熟练地生了火,一群人便围着炉子开始烧烤。到了晚上海边就会变得特别冷,海风不小,好几次还差点儿把火给吹熄了。除了吃的,美奈子还带来了不少啤酒,勇利和维克托都喝了些,至于安琪儿,因为她太小了,只能喝果汁。

吃到一半的时候,维克托就去放烟火了,还特意拉上了勇利和尤里点火,勇利是见惯不怪了,尤里却有些担忧,在凑近烟火点火的时候还捂住了一只耳朵,生怕会烧到自己似的。安琪儿则自己一个人拿了几根小烟花,她想要点火,不过看到爸爸和维克托两人之后又忙着把灭了的火给重新生起来的时候,便不太想打扰他们。然后她抬起头,刚好看到那个尤里奥哥哥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噫,这个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安琪儿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尤里看着她半晌,然后伸出了手,道:“给我。”

“啊?”

“烟花,给不给?!”他恶狠狠地说。

呜呜,我给就是了,不要吼我。安琪儿哭丧着脸,不得已把烟花上缴了,尤里却是蹲了下来,然后拿火机点火,很快,那烟花就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火光四射,映着尤里那张俊美无瑕的脸。

“哇,烧起来了!”安琪儿拍着手说。

“给你,小心点。”尤里把烟花交到她手上,安琪儿握着烟花晃了晃,在空中划出了几道甜甜地笑了,道:“谢谢尤里奥哥哥。”

她眨着眼,又递出了一根烟花,道:“哥哥也一起玩吧。”

尤里看着她没动,安琪儿跺了下脚,着急地说:“快点,不然要烧完了。”

“好吧,就陪你玩一下吧。”尤里装作毫无办法的模样接过了烟花,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勇利后来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火给重新生起来了,真利很高兴地烤了两个鸡翅,维克托则拍了拍勇利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在玩烟花的安琪儿和尤里,道:“你看,他们俩好像很玩得来的样子啊?”

“哈哈,可能因为都是孩子吧。”

“那我们大人就玩大人的吧。”维克托分给勇利一根烟花,勇利接了过去,点点头,道:“好呀。”

那晚他们都玩得很尽兴,刚到家的时候,安琪儿已经在勇利的怀里睡着了,勇利想把她放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的,维克托却是道:“要不,睡我房间吧。”

“……”勇利愣了一下,维克托又诚恳地说:“我房间的床比较软嘛。”

“那、那好吧。”他拐进了维克托的房间,对方开了灯,然后勇利便把安琪儿给放到床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他直起了身,这时候便有一双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并环住了他的腰,然后维克托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喊他的名字:“勇利。”

“哎!”勇利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颤了颤,他很快转过了身子,两人便直接面对面了。他轻易对上了维克托那迷人的双眼,挺直的鼻梁,还有薄削的唇,只叹这人长得怎么这好看,有点小嫉妒,又有点心悦,同时他也感到自己的的心脏也跳得特别特别快,仿佛下一秒就能从胸腔蹦出来似的。

“勇利。”他又低低地喊了一声,勇利便“嗯”了一下,鼓起勇气把手放在了维克托的小臂上,捏了捏那结实的肌肉,然后顺着柔顺的衣物往上抚,手又落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维克托便低下头并侧过脸,用鼻尖轻轻地碰了碰勇利的,算是一种试探,勇利连大气都不敢出,但却没有躲开。

这就相当是一种纵容,也算是默认了,下一刻维克托便俯身含住了勇利的唇,勇利紧紧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维克托觉得好笑,摁住勇利的脑袋便加深了这个吻,勇利那因袖子被卷起而露出的手臂便适时环住了他的脖子。维克托越往下倾,勇利就被迫弯腰,不过两人吻得入神,倒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吻了半晌,维克托才松开了勇利,那人白皙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绯红,垂着眼的时候眼睛眨也眨,睫毛浓长微翘,就像两把小扇子。维克托这一细看就觉得更不好了,心里似乎更痒了。

勇利红着脸抬起头,说:“不早了,还是睡、睡觉吧。”说完又飞快补了句,“虽然我刚才没拒绝你,但是,我们的进展不能太快的。”

“……安琪儿还在呢,我能对你做什么。”维克托笑着说,“还是你在期待着我对你做什么吗?”

勇利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气鼓鼓的,立马转身就爬进被窝里去了。维克托知道勇利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而已,便没有哄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勇利躺在那儿装睡,过了一会儿,便听到维克托躺在自己身侧所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关了灯,之后便把手箍在他的小腹上,摸了摸,说:“勇利,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勇利想了想,便按住了维克托的手臂,认真地道:“嗯,我也不会的。”

在黑夜中似乎听到维克托轻叹了一声,他说:“我要是能早点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会有你会有我,然后我们很早就互相认识了呢。”勇利说。

维克托便带着笑意说:“嗯,一定会的。”

毕竟我们始终要相信,上天都会善待每一个善良勇敢的人儿。


*玩烟花完全是ED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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