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酒

掉坑请注意了,这个作者经常性失联。

 

【维勇】ACTORS(4-5)

4.



第二天便是正式录制节目的第一天,勇利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换好了一身蓝色的运动装和白色的运动鞋,剧组的化妆师在镜子中看着勇利的脸,道:“我看过那么多明星,胜生先生,你的皮肤可真是好。”

勇利腼腆一笑,“也就只有皮肤好这个优点了。”

“别这么说嘛,我觉得你很帅呢,像邻家哥哥一样亲切。”

勇利也不知道他们这种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毕竟他们这一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也不太放在心上。

尤里刚好来了,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勇利不知道该不该朝他打招呼,对方低头顾着玩手机,连化妆师和造型师的话都不太想管。勇利微微别过眼,默不作声,估计明眼人都瞧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很快,各路明星都准备好了,节目便开始录制。主持人稍微解释了一下规则,由两人所组成的八支队伍便开始了闯关式的争夺战,而每位明星都可以选一位朋友当搭档,勇利便选了大学时代的好友披集。披集现在混得也可以,不过拍的电视剧比较多,最近又想要去演话剧。他是真心喜欢拍戏,也享受其中的乐趣,却并不要求要多大红大紫。

他这样洒脱,在这个圈子里倒是活得舒心自在,但勇利自认做不到这份上。他这人好胜心颇强,所以就连参加节目的游戏的时候,也不想输。

尤里的搭档是季光虹,季光虹是新晋男子组合Lion & Light的成员之一,勇利不清楚他们之间是否熟稔,或者是季光虹的公司故意让节目组这样安排,反正看起来他俩的身材比较纤细,估计动作敏捷,跑起来也是很快的。

在比赛开始前主持人问他们每个小组有什么胜利宣言,勇利便道:“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披集握着拳头,说:“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他俩说的话中规中矩,没有太出彩但也不失礼,然后旁边的尤里却似有所无地瞄了勇利一眼,道:“反正我不会输给任何人,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个第一,我是拿定了。”他的搭档季光虹只好顺着他的话,道:“呃、呃,是的,没错,哈哈哈。”

勇利在旁边听着,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有些不服。

趁着主要镜头不在他俩身上的时候,他悄悄地和披集道:“我想拿第一。”

披集便笑了笑,比了个“OK”的表情,道:“明白,我也不想被淘汰,难得上一次综艺,哈哈。”

勇利便笑了,说:“对,多挣几个出镜机会。”


勇利忽然就有了些信心,他和披集都是那种热爱运动的人,他每天都会长跑,在泰国出生的披集也经常会游泳,再加上他俩之间的默契还是蛮高的,估计能配合得好。

勇利咬了咬下唇,忽然无比地希望自己会赢。如果尤里不在这节目里,他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作出退让,毕竟有时候节目组并不“希望”他会胜利。而在开拍前,导演虽然没有明说尤里一定要赢,但起码他的队伍是要留到最后一集的,如果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落后,导演组也会想尽办法把他挽留下来。

毕竟,尤里就是高收视率的最大保证。

作为一个普通小演员,勇利不可能去抨击导演组这种做法,也不可能抗争,如果他一旦这样做了,恐怕就没有导演和节目会敢再邀请他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然后尽量地让自己不要被淘汰。

如果被要求当绿叶,勇利也要当最亮最大的那一块绿叶,只是这一次,他居然感到不甘心。

他不想做陪衬,更不想输,他不想管导演和节目组的安排,只想任性一把,毫不留情地击败他。

勇利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小孩子气了,可他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会导致什么后果,也非要这样做。而他最大的靠山维克托,到底会站在哪一边上,也是不可而知。那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就让他赌一把是了,他有今天的成就跟维克托离不开关系,要是维克托要收回这一切,大不了就是一场“GAME OVER”。

他这样破罐子破摔,倒是在节目里表现出了一种平常所看不到的拼劲。


在前几个环节里,勇利和披集的速度都很快,不过中途因为遭遇司机迷路了的这种原因,他俩的优势顿时就变得不明显,而排在第二的尤里的队伍便追了上来。这事儿披集和勇利都没经验,节目组不给他们安排车辆,只负责路费。而他们在出发前问计程车司机的时候,司机说懂,结果这家伙却迷路了,绕了半天都没找着目的地,几乎把好脾气的勇利和披集气了个半死,但又因为在镜头前,即便再生气也只得保持微笑。

在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尤里和季光虹已经把任务给做完了,那是一个高空任务,起重机吊着四个跳板,每个跳板之间有一定的间隔,然后两人要从两边开始奔跑,跑到对面的跳板末端按下按钮,在规定时间内这样来回地跑三趟就算挑战成功。

尤里和季光虹好像也就挑战了两回,男生迈开的步子比较大,所以跳得比较轻松,他们离开后,第二队也在挑战,不过那是一男一女的组合,那位女明星有些恐高,缩手缩脚的,所以在跳第二块跳板的时候没能成功跳过去,便被安全绳索给吊在了半空中。

“他们这算挑战失败?”披集问。

“嗯,”勇利说,“一定要全部跳过去。”

“好像很难啊?”

“你看这个间距,一般还是能跳过去的。”勇利扶了扶眼镜,又伸手比划了下,“跳不过去的,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恐惧心理。”

“嗯。”披集说,“幸亏我不恐高。”

“加油,努力一次过。”勇利摘下了眼镜,交给了剧组的助理。

“好,我们不会输的!”


工作人员帮他们穿上了安全装备后,勇利和披集便分别站立于跳板的两侧。说实在的,哪怕勇利不恐高,站在几十米的空中,还是有些害怕的,结果对面的披集还朝他招手,笑着用双手拢成喇叭状,道:“别害怕啊,勇利!”

“你要是怕了,抱——紧——我!”披集拖长声音说,勇利被他逗笑了,瞬间就不紧张了,大声回应道:“披集爸爸带我飞!”

披集给他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没问题”。

准备完毕后,勇利便和披集奔跑了起来,勇利故意不去看下方,想到的只有跨越这道坎,然后他跑过去,猛地一跃,颇是轻松地到达了对面的跳板。彼时披集也平稳到达,两人便跑到了跳板的末端,披集道:“你先过来。”

“好。”

披集往后退,勇利便跳了过去,披集便把他给扶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臂,然后自己也轻松跳过去了。

两人很稳地跑完了前两趟,到了最后一趟的时候,勇利不小心瞄到又有两支队伍来了。他知道他不能输,要是失败了,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就更长了。万一他失败了,他起码还得等着另外的三支队伍都尝试挑战后,他才有机会再次进行挑战。想到这里勇利就有些急躁了,在跳过第一个跳板的时候他跳得有些偏,惯性迫使他往跳板的左侧冲过去,差点儿就要掉下去。

这一幕颇是惊险,披集专注跳跃没瞅见,在下边儿等待的队伍倒是惊呼了起来,不过勇利最后还是稳住了。只见他强硬地一扭身子,便扑倒在了跳板中间,然后他就听到脚踝处发出“咔嚓”一声,难以言喻的疼痛便从脚底瞬间直窜而上。

“啊——!”勇利疼得尖叫一声,过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支起上半身,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脚,披集这时候看到了同伴受伤的一幕,颇为紧张,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就跳了过去,跑到了对方身边,道:“勇利,你没事吧!”

“没、没事。”勇利疼得脸色都变了,满头是汗,披集察看了一下他的脚,发现那儿已经肿了起来,便轻轻碰了碰,道:“是这里疼?”

“嗯。”勇利微微发着抖,牙齿咬着下唇,他不说疼,但披集知道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到底怎么搞的?!”

“大概不小心……扭到了。”勇利努力地扯出了个笑容,“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没事个头啦,我还不清楚你这脾气吗?”披集有些生气,道:“我们别比赛了,先去医院……”

“不,真的没事,我还能继续!”勇利拽住他的手,道,“我可以跳的!”

“不行,你现在这状态,太危险了。”披集说,“勇利,你听我的,先去医院!”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我不甘心……”勇利有些沮丧地说,“我不想被淘汰。”

“先处理你的脚再说,好吗?”披集握着勇利那有些冰冷的手,“总会有办法的。”

导演这时候也赶紧劝勇利下来,而且勇利也拗不过披集,最后就被放了下来。随行的医生连忙赶了上来,察看了一会儿,说:“应该只是扭伤,没有很严重,不过还是去医院检查一趟比较好。”

“他很疼啊,医生,有没有什么止痛药啊?”披集急忙地说,勇利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又默默闭上了。

“我先给他喷点药,再冰敷一下。”

“嗯,好。”

医生给勇利稍微包扎了一下他受伤的脚,导演那边就跟披集他俩商量对策,导演问:“你们要放弃这次挑战吗?”

他们当然可以放弃,只不过放弃会接受加时的惩罚,按照现在的情况,他俩铁定最后了。但勇利实在不甘心,也很懊恼,如果不是因为他,就不会连累披集了。

“请问……不放弃可以吗?”勇利问。

“可以,但那样就要披集一个人跑完全程。”导演问,“没问题吗?”

勇利和披集便对视了一眼,很快披集就转过头,道:“没问题。”

勇利有些担心,问:“会不会太辛苦了?”

“没关系啊,我可是天天都有健身的。”披集笑着屈起手臂,露出了他的肱二头肌,“而且我也不想就这样放弃,说什么也要试试。”

“好,但是也别勉强。”

“我知道的。”披集摸了摸勇利的脑袋,说:“等我一会儿,我会很快回来的。”


披集最后果真是一个人就跳完了全程,当然了,也失败了好几次,所以到了最后,他们依旧是最后的一支队伍。勇利一直坚持到了最后一个目的地,才肯去医院做完整的检查。

主持人当时说,虽然他们这次是最后,但这次比赛并不是淘汰赛,所以他们还可以参加下一次比赛,但要面临惩罚就是了,如果下一次还是最后,那大概就要被淘汰了。

在听到这话后,勇利和披集都松了一口气,尽管出师不利,但无论怎样,好歹还有下一次的机会。

现在勇利唯一担心的就是,希望下周的录制前,他的左脚能彻底好起来。

在结束录制后,他就被节目组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医生说就是普通的扭伤,不过实在担心也可以拍个X光,美奈子就要求拍一拍,幸圌运的是勇利并无大碍。之后美奈子和披集把勇利送回了酒店房间,还专门为他买了对拐杖,勇利觉得他俩是小题大做了,不过一说起这事儿,美奈子就会瞪他:“你还好意思说?!不就是个游戏,本来就说了有危险,你还那么拼命!”

披集在旁边附和道:“就是就是,勇利,我明白你想赢的决心,我也不想输,但是……一个人呃时候,一定要小心呀。”

“我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勇利小声地说。

“这不是……我们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美奈子说,“就是我们都关心你,才不想看到你受伤。”

“我都知道的,美奈子老师。”勇利笑了笑,“我很感激你们。”

“小事一桩,朋友之间说什么谢谢。”披集一手叉着腰,另一手则摇了摇。

“就是,好了,很晚了,我们先走,不妨碍你休息了。”美奈子道。

“记住不要湿水哦。”披集说。

他们俩不许勇利送,仔细嘱咐对方几句注意事项后,很快便离开了房间。房间顿时就清净了下来,勇利坐在床上,轻叹一声,摸出手机打算看两眼,却在这时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咦,是披集吗?”勇利纳闷地自言自语,“是忘了东西?”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拐杖,撑着慢慢地走到了门边,道:“来了,等我一下。”

他没有去看猫眼,轻易地就开了门,结果那站在门后的主人长着一张勇利让勇利感到又爱又恨的俊脸。


5.


“维克托?”勇利尽量按捺住不断狂跳的心脏,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维克托额上还挂着汗珠子,脸色有些憔悴,勇利讶异于平日衣装整洁的他,现在居然可以容忍自己身穿一套皱巴巴的西装。

勇利在离开家之前没有特意和维克托说一声,只交代给了玛利亚,让她代为转告。他也没留下具体地址,不过维克托就是想找到他,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维克托飞快地舔圌了舔唇,瞄了一眼勇利的脚,道:“还是……让我先进去再说吧。”

“嗯。”勇利轻轻应了声,现在毕竟是公共场所,他又是公众人物,指不定这一幕被记者拍到就会乱写什么,便没有拒绝维克托。

他们现在的状态应该算是“冷战”,只是冷战是情侣之间的,他和维克托,比较像任性的老板和总是想着随时跳槽的下属。

勇利转身将要进房间的时候,维克托伸出手想要搀扶他,勇利却是微微侧身,不露痕迹地躲了过去,维克托没有说话,只好放下了手,任着勇利一个人撑着拐杖进了房间。维克托跟在他的后边,默默地关上了门,想了想,又把门给锁好了。


勇利以前很少会和维克托怄气,有时候维克托心情不好,最终勇利都会来哄回他。维克托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次也会是一样。那天晚上他虽然生气,但一个人离开了之后,便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确实过分了些,他本想着第二天回去给勇利道个歉,按勇利的脾气,估计会原谅他的。结果他却被告知,勇利已经一个人去外地工作了,而他竟然是整个屋子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于是维克托的小孩子脾气也上来了,坚决不肯给勇利打电话,却是在不久后就接到了美奈子的电话,说是勇利的腿受伤了。美奈子虽然是勇利自己找来的经纪人,但当时和她讲条件、签合同的人却是维克托,所以她真正的老板,是维克托才对。当时维克托要求她把勇利在工作上所发生的大小事情都要向自己进行汇报一遍,所以勇利一受伤,美奈子就赶紧给维克托打了通电话。

维克托的心里是有勇利的,在听到勇利受伤之后就慌了,尽管美奈子说并无大碍,但维克托还是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飞过来了。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想,他还生勇利的气吗?明显不了。然后又忍不住想,会不会勇利压根就不需要他,他干嘛要热脸贴人家冷屁圌股。又如果,勇利真的是喜欢那个优子喜欢得难以自拔,下次万一提起她的时候,他又会不会再发一次火?可重点是,发完火之后呢?——他不知道勇利怎么想,但至少他很难过,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也想天天陪着勇利。

他身边有很多莺莺燕燕,投怀送抱的也有很多,拿他炒作的则更多,但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倾心一人。

可那个人不喜欢他,他为了他喜欢的人才愿意待在自己的身边,可维克托才不管这些,毕竟他就不是一个轻易会向困难低头的人。他想要勇利只爱他一个人,眼里只看到他,又怕吓到这个胆小的小家伙,一直用着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对待着,维克托就像一头猎食的狼,在等候猎物的时候有着十万分的耐心和精力,他可以潜伏在黑暗一动不动,却是不能接受有任何人与他分享他的勇利。

勇利心里有别人,他是感到生气又嫉妒的,可只要勇利一出了什么事儿,他就会把这些事都给忘了。

生气吗?——不气了。

那他还喜欢着别人怎么办?——也不管了。

原来有再多的愤懑和不满,在看到那个人的顷刻,这些都会烟消云散。


勇利在床边坐下,他腿脚不方便,只能抬头看维克托。他不意外维克托会知道这件事,也知道美奈子什么事情都会告诉维克托,但他一直没挑明。他自认光明磊落,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没想到维克托会专门过来一趟。

勇利还记着他俩“冷战”呢,便低着头,默不作声的。

维克托脱下了带着一身寒气的大衣,放到了一边的凳背上,道:“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有。”勇利说,“都照过X光了,就是普通的扭伤,过几天就好。”

“那就好。”维克托垂下眼,忽然就往上扯了扯西裤,并单膝跪在了地毯上,勇利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然后那人抬起头,说,“我能看看你的脚吗?”

“啊?”勇利愣愣地回了一句。

维克托当他是答应了,用手轻轻圌握住勇利左小圌腿,托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大圌腿上。然后他慢慢地把勇利的左裤脚往上卷,这才开始仔细地察看被绷带所缠住的受伤的脚。维克托的手抚摸着勇利的小圌腿,温度随着触碰着肌肤的指尖传递而至,不知道为什么,勇利忽地觉得有些害羞,又有些难为情。他局促地微微低头,从他那个角度只能看到维克托落下的银色刘海和一小撮浓长的右眼睫毛。

“都肿了。”维克托轻声说,也没敢碰,只是抬起眼,“还疼吗?”说这话时,维克托那细长的眼里明显带着几分担忧和几分勇利读不懂的情绪,当时他不知道那其实是心疼。

勇利最受不了被维克托施与温柔,连忙摇摇头,说:“不疼,真的。”

维克托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声,然后他把勇利的脚地放下来,并将起的裤脚往下扯了扯,这才在勇利的身旁坐下。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房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半晌,维克托才说:“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嗯,忙活了一天,也挺累了。”勇利说,“本来想擦擦身子,再去睡觉的,结果……”

“抱歉抱歉。”维克托笑了笑,说:“你脚受伤了不方便,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勇利下意识自然是拒绝的。他怎么敢劳烦维克托,不但是身份或地位上的不合适,而是,他真的不想给喜欢的人添麻烦。

维克托却不依,二话不说站了起来,然后手臂一伸,就轻松地把勇利给横抱了起来。

“哇,好久没抱过你了。”维克托笑着说,勇利被他这样的笑容晃花了眼,脸颊骤然就变红。总体来说,勇利的性格还是相当温顺可人的,维克托既然要抱,他也不会拼命挣扎,便自觉地圈住了维克托的脖子。

这种依赖的动作做出来就让人感到很受用,至少维克托满心欢喜,只想把怀里的人抱到浴缸里亲吻抚摸。

可惜勇利的脚不能沾水,他不能那么禽兽地对待他。


他让勇利暂时地坐到了浴缸边上,到房间里取了张凳子,便让勇利坐到凳子上。

“好了,谢谢。”勇利说着就开始脱衣服,裤子不太好脱,他便打算站起来单脚慢慢脱掉,维克托说了一句,“让我来吧。”然后他就蹲下来,亲自帮勇利脱掉了运动裤。

勇利现在浑身几乎是赤圌裸的,除了一条黑色的平角内圌裤,维克托的视线便从那双笔直白圌皙的腿开始慢慢向上移,越过人鱼线和紧致的腹肌,再到淡红色的乳圌首,最后是勇利那张微染红晕的脸蛋。

“谢谢你了,维克托。”勇利抱着手臂,说,“接下来我自己一个人弄就好……”

“你不方便,还是让我来吧。”维克托笑了笑,很快就用热水打湿了毛巾,拧了拧,道,“我帮你擦身子。”

勇利还想推脱,道:“不、不,呃,我自己就可以,我手又没事儿!”

“我就想照顾一下你。”维克托说,“别害羞,明明都见过对方的身体那么多次了。”他把湿毛巾放在勇利的肩膀上擦了擦,动作细致温柔,“你看,你脖子后方有一颗痣,后腰窝那儿有一道浅浅的疤,还有小圌腿……”

“够了够了,不用说了。”勇利羞得满脸通红,维克托所说的都没错,可这人总是那么坦荡荡,让内敛含蓄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维克托便噗呲一声笑了,道:“好了,不逗你了。”


之后他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给勇利擦身体。勇利今天东跑西跑,出了不少汗,还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维克托擦了半天。上半身弄干净了之后,他蹲在勇利两腿之间,抬头问:“内圌裤,可以脱了?”

“嗯。”勇利点点头,单脚站起来,维克托便用手扶住了他的腰。勇利两只手撑在对方的肩膀上,维克托便慢慢地把他的内圌裤给脱下了。

“你可能要站一会儿,”维克托说,“扶稳,可别摔倒了。”

“知道。”

维克托抬起勇利受伤的那条腿,用被热水浸圌湿了的毛巾给他擦拭着,毛巾擦过挺翘的臀,滑到大圌腿外侧,又转到了细嫩的内侧。维克托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腿上揉搓圌着,勇利总感觉这手法是要多色情就能有多色情。

男人那位置本来就足够敏感,被维克托这么一逗弄,底下的分身便有半硬的迹象。勇利都要怀疑维克托这家伙是在故意调戏他。

毛巾蹭到了最敏感的部位的时候,勇利连忙止住了他,道:“我来,让我来!”

维克托抬起头,勾唇一笑,“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弄疼你的。”

勇利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维克托便把手放在他的性圌器上缓慢套圌弄着,勇利双手按着对方的肩膀低声呻圌吟着,慢慢地,那骨节分明的手的位置便从维克托的肩膀移动到脖子上,然后勇利把手指从维克托那衬衫立领的缝隙中插了进去,指尖和维克托的后颈肌肤相触,火圌辣辣的烫。


维克托觉得勇利的呻圌吟声很好听,不算低沉,但每次都很动情,回荡在那小小的、灯光昏黄的洗手间里,更添了三分妖圌娆。勇利仰起头,像一条缺氧的鱼,汗水从他的身上掉落,在年轻的肉体上蜿蜒出美好的痕迹。

在射完那一刻,勇利腿一软,几乎是一屁圌股地坐在凳子上的,他倒是没想到他泄圌了维克托一脸,整个人都愣了。维克托半眯着眼,勇利连忙伸出手,道:“没弄到眼睛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把夺过了维克托手里的毛巾,在对方的脸上擦了擦,维克托握住了他的手腕,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吓了一跳而已。”

维克托侧脸还挂着些浊液,勇利突然感到心中有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喜悦,大概是这样附着在维克托身上的体圌液唤起了勇利心中的占有欲。

是啊,人都是自私的,哪怕再大度,都总会有过不忿的时刻。

勇利便伸出手,用食指捻起了沾在维克托脸颊边的液体,然后把手指放到了唇边,眯缝着眼,故意用舌头舔圌了舔那手指。

这小恶魔般的动作神态,撩得维克托小腹往下的部位都快要爆炸了。

“勇利,你学坏了。”维克托托起勇利的右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腿侧,道,“不过,我喜欢。”

他说着张开嘴,粉色的舌头在那柔嫩的肌肤上划了几个圈,然后便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大圌腿内侧这种私圌密部位,本来就很少会有人触碰,除了维克托,就算是参加拍摄,只要不是内圌裤广告,勇利都不会把大圌腿的位置露出来——而且他压根不可能接那种广告,因为维克托不让。而现在,那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居然单膝跪在地上,一边在勇利的那种部位啜出吻痕,一边还故意抬眼盯着对方。

虽然勇利全程没有吭一声,但心脏跳动频率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极快。

“好了,够了。”勇利轻轻推了推他,他自知技不如人,先撩人家还被反撩的丢脸事情,还是不要再提比较好。

“这才是个开头呢。”维克托说,“你要喜欢,我可以……”

“维克托,我觉得冷。”勇利忍不住打断了他。

“哦,也对,那还是赶紧穿好衣服吧。”维克托这才反应过来,勇利是浑身赤圌裸的,进浴圌室的时候他忘了给勇利拿衣服,便只好给他套上了酒店的浴袍。


勇利穿上浴袍后,维克托便又把他给抱到了双人床上。

勇利乖乖地躺在那儿,维克托遂在他身旁侧卧着,两人的脑袋挨着脑袋,相互盯着对方的脸,却大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勇利想,这气氛,倒是有些像真正的小情侣的。

维克托却不知道勇利正在想什么,视线从对方的上半身移至下圌半圌身,勇利穿的浴袍被撩起了一角,于是从维克托那角度,便看到了一双紧紧贴在一起的大白腿。他忍不住把手从那地方探进去,摸了把勇利那滑滑的大圌腿,又握住了小勇利把圌玩了起来。

这太欺负人了,勇利被他逗得呼吸急促了起来,推了他一把,道:“别闹了。”

维克托故意反问:“嗯,你说什么?”

“我说,别闹了!”勇利瞪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凶,维克托也不生气,嘿嘿笑着,把手抽了出来,重新把勇利的浴袍给掖好,道,“好好好,不弄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的勇利连忙说:“不,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维克托在他的腰边轻柔地拍了几下,顿了顿,才说,“勇利,对不起。”


维克托轻声说,“那天晚上,是我不对,很对不起。”他低头在勇利的刘海那儿印了个吻,“我知道话说出口就收不回了,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请你原谅我,好吗?”

维克托自认不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他从来都不会去迎合别人,而要让别人迁就自己。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要主动放下成年人的面子去跟另外一个人道歉的事情,本来就不容易做到。

所以勇利知道他当时的无心,也知道他现在的真心。

他当时就没有多生气,就是有些伤心,但现在的他不愿管那些事情,什么尤里什么模特的,说他自欺欺人、逃避现实也好,总之,他都不愿去想。无论如何,维克托就正在他的身边,此时此刻占有维克托的人,是他。

勇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占有欲是如此的强烈,之前又装出一副怎样与世无争的模样,真是可笑。

他亲昵地蹭了蹭维克托,道:“嗯,原谅你了。”

“谢谢你。”

半晌,勇利又小声地说:“维克托,以后……不要再吵架,可以吗?”

他这样小心地请求的姿态让维克托整个心都软了,他顿时愧疚得不行,把勇利抱得更紧了些,道:“好,我答应你,再也不吵架。”

“嗯。”勇利说,想了想,又问,“那要是又吵架了,怎么办?”

“那、那我就是猪。”

“可以。”勇利满意地笑了笑,像个小孩子一样,维克托便眨了下左眼,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个喊我是猪的机会的。”

勇利便说:“那……我就暂时先相信着你吧。”——他没说,谁又让我这样喜欢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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