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酒

掉坑请注意了,这个作者经常性失联。

 

【维勇】Once(18)

18.


既然勇利也要去美国,维克托便又开始重新打点安排相关事情了,他有时候看上去特别不靠谱,其实什么都知道,一旦细心起来就特别熨帖,连勇利都有些自愧不如,只能负责充当提行李箱的作用。

不久后维克托也联系上了列夫教练,勇利在旁边瞅着他们俩用俄语视频对话,过了一会儿,维克托说:“我跟他解释一下整件事情,列夫教练说没问题,你要继续和他聊聊吗?”

“好!”勇利便凑上去,对着视频那头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道:“列夫教练,你好,我是日本花滑选手胜生勇利,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列夫便笑着说:“你好你好。”

“这次的事情对您造成了麻烦,真的很抱歉,但是您也愿意体谅我们,真是太感谢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反正就是从一个地方换成别的地方而已,美国我也蛮喜欢的。”列夫说:“在那边也有些好友,现在有机会见面了,他们还邀请我去他们家住呢,呵呵。”

勇利便跟着笑了,并和列夫聊了起来,对方对勇利似乎蛮感兴趣的,虽然他从维克托那里知道了不少勇利的事情,但有些东西仍旧想从学生口中得知。他的英语带着颇重的口音,勇利听得有些吃力,偶尔维克托也会解释一下,不过那两人倒是想聊甚欢。

列夫跟雅科夫不一样,如果雅科夫认为严师出高徒的话,列夫倒是喜欢以鼓励为主,借此来激发学生自己的潜能。与其说要教导出多少世界一流的选手,列夫却是希望学生可以更多地享受花滑事业,并尽可能地努力,不要给自己的运动生涯留下过多遗憾。

二人聊了大半天,不过由于列夫的孙子忽然哭了起来、而他需要照顾孩子的原因,他们便只好暂时终止了视频聊天。不论怎么说,维克托觉得他这次做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列夫为人和蔼亲切,也不严肃;而勇利本来是一个很自觉自律的人,他不需要被人督促着练习,他需要的只是别人的认可和鼓励,所以他俩应该会很合得来才是。

在关上手提后,维克托道:“怎么样,感觉还行吗?”

“嗯!看起来列夫教练人真的挺好的,经验也很丰富,我们应该可以好好相处的。”

“那就好。”维克托把勇利的肩膀揽过来,勇利便乖乖地把脑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如果到时出现任何问题的话,不要慌,记得和我讲。”

“知道了,这种话你都说多少遍了,是把我当安琪儿了?”

“安琪儿和你在我眼里都是小宝宝,有差吗?”维克托挑了挑勇利的下巴道。

“我看你才是最像小宝宝的,任性,又不听话。”勇利顺势把下巴搁在维克托的肩膀上,活像一只慵懒的黑猫,说:“安琪儿比你懂事多了,生病了还会跟我说,爸爸我生病了,哪里哪里不舒服的。”

“唉,是我的错……话说,我来到这里好像没见过安琪儿生病来着。”

“现在没怎么生病了,三岁左右就跟着我去上班,学滑冰学跳舞什么的,所以身体现在好多了,以前小时候经常发烧的。”维克托便握住了勇利的手,也不光是抓着,就是在玩他的手指,勇利扫了一眼,没在意,继续道:“我记得她一岁多的时候有一次烧得很严重,吓得我整晚没睡,当时真的害怕死了。”

维克托便在他额前印了个吻,“没能陪在你们身边,很抱歉。”

“嗯啊,我不是想要怪你这点……”

“我知道。”维克托笑着故意打断了他,说:“你想跟我讲安琪儿小时候的故事,因为我以前从没参与过。”

“对,就是这样。”

勇利还记着维克托说的话,也明了他的遗憾,这让维克托便是心头一暖。

“怎么会有像你这般好的人。”他说。

“我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你也很好啊,为什么会有像你这样好的人呢?”勇利说。

“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实则不特别好,不过勇利和安琪儿限定。”

“噢,那我们可真荣幸呀。”

“勇利可要好好珍惜我哟。”

维克托和勇利坐在那儿说了会儿胡话,黏黏稠稠的你侬我侬,勇利觉得他应该去训练或者干点什么别的,但他就像是屁圌股被贴在凳子上似的,走不开也不想走。他们什么都说,说一下安琪儿又说一下花滑,聊了会儿世界大事又说了些许情话,说到中途维克托开始亲他,他便坦率地回应了,唇圌舌交缠了好一会儿又耳鬓厮圌磨,差点儿连要接安琪儿放学的事情都忘了。

后来还是勇利提醒的维克托,那人都把他放倒在床上了,衣服早就被掀了起来,连淡红的乳圌首都被对方捏得立了起来。

“不行了,”勇利推了推他,说:“安琪儿要等我们了。”

“唉,”维克托憋屈得不行,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挑着这个点就要逃?”

“我都说了不做了,”勇利坐了起来,把刚才被维克托扯到了肩膀以下的衣服重新拉了起来,“是你非得要占我便宜。”

“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憋死。”维克托幽怨地道。

勇利不管他,穿好了衣服就要出门的模样,“我要去接安琪儿了,你要去吗?”

“我也去。”

维克托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和勇利分开,勇利嘴上没说这点,不过他猜勇利也喜欢黏着自己,不然对方早就去练习了。

他们到玄关换了鞋子,小勇站在门边摇着尾巴,哼哧哼哧喘着气,勇利便逗他:“小勇也要去接安琪儿吗?”

“汪汪汪!”

“那就一起去吧。”

于是两人一条圌狗便出了门,小勇很喜欢外出,而且他年纪还小,有时候不太听主人话,勇利一般带他出去都会给他戴狗绳,每次戴狗绳的时候小勇也很激动,前面俩小爪子踩来踩去才能套中,然后在勇利身上留下很多小泥印。

“你又干嘛去了?”维克托戳他的小脑袋问:“你是不是又去院子那儿玩泥巴了?”

小勇委屈地呜呜低鸣,勇利便拍了他一下,“下次不可以这样了,知道了吗?”

“汪汪!”

“小勇太调皮了,以前我养马卡钦的时候,跟他说一遍他就会记得的。”

“慢慢教就是了,教小狗跟教小孩子一样,要有耐心。”勇利毫不介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巴屑,拉着狗绳就带着小勇出门了。维克托便伸出另一手去牵他,勇利想了想,没有挣开。

这是一个他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他知道拐角处的花店老板娘最喜欢玫瑰,也知道斜对面那家拉面店的老板喜欢来他家泡温泉,长谷津不大,很多人都是住了十几二圌十圌年甚至更久,基本是处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状态。

这地方的经济也不那么发达,老人家也多,自然思想不会太过开放,然而勇利却不想松开维克托牵着自己的手。他在之前的二十多年人生里,实在太介意他人的眼光,就连比赛失利也忍不住看大家的评论,看大家是如何骂自己的,看的时候一脸冷漠,看完仔细想想,又伤心得难以自拔。

其实外人哪懂那么多门门道道,他们不知道勇利背后的苦痛挣扎,也不知道他流过的血汗泪水,骂完以后依旧各过各的生活。那么既然他们不懂,又有什么必要过分在意,最后苦了的还是自己。

勇利觉得他现在过得很幸福,尽管还离梦想有些远,但不再觉得它是缥缈虚无的了,即便结果再不济,退一步来说,他还有安琪儿和维克托,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一个人在有了坚实后盾之后会变得无比的强大,因为他不再孤立无援,他知道无论输赢,家门前总会挂着一盏明灯在黑夜中静待他的归来。

他们俩很快就到了幼儿园,安琪儿正站在门边和爱子老师说话,一看到勇利来了,便立刻喊着爸爸病扑了过来,然后她看到了小勇正围着自己蹦得欢,便又伸手去拿狗绳。勇利把小勇交给安琪儿看管了,安琪儿又和维克托说了几句话,然后抱着他的大圌腿蹭了蹭。爱子老师看着他们二人,视线便落到了他们牵着的手上。

她不免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她承认自己一开始对胜生先生颇有好感,他年轻帅气,礼貌亲切,哪怕带着个女儿,可安琪儿实在是乖巧可爱,估计大多数年轻姑娘都会喜欢这样像洋娃娃一样的孩子。只是后来那位银发碧眼、高大英俊的维克托先生出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胜生先生的恋人会是个那么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她不太关心花滑,所以不知道维克托是很出名的运动员,只觉得这外国男子长得就跟模特似的,还猜测维克托是不是什么明星之类的。

既然维克托和胜生先生是一对,在得知这个事实后的爱子老师便放弃了之前的想法了,现在她已经遇到了一位条件不错的单身男性,对方也很好,于是渐渐地,她便能更好地面对胜生父女俩了。

如今看到他们如此亲密,爱子心中更多的居然是感动和羡慕。她莫名发现这两人真是越看越登对,胜生先生那么优秀,是应该配一个那么完美的男人的。这时候维克托扫了她一眼,有些走神的爱子老师才回过神来,对他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今天圌安琪儿的表现很好,”爱子笑着说:“今天我们的课堂内容是画全家福,她画了她的一家三口,画得很好,还得了小礼物。”

“那么厉害,可以看一下吗?”维克托说着伸出手,“小勇就让我看着吧。”

“好。”安琪儿听到老师的赞赏后便害羞地笑了,把狗绳交给维克托后,便从小书包那儿掏出了一卷画,并交到勇利手上,“爸爸,小维叔叔,给你们哒!”

勇利便弯下腰,把手中的画给打开了,安琪儿的画笔稚圌嫩,但所用的色彩很鲜艳,而画纸上面的银发小人牵着银发双马尾小女孩,小女孩又牵着黑发戴眼镜小人,旁边还有三圌条圌狗,背景是一间屋子。

“这个是谁呀?”维克托指着银发小人故意问,“真帅啊。”

“是维克托叔叔,”安琪儿笑着说,又解释道:“这个是爸爸,这个是安琪儿。”

“画得真棒,”勇利又指着那三圌条圌狗,说:“这只最小的是小勇?”

“对哒!”安琪儿道:“深棕色的是马卡钦,灰色的是小维。”

她在维克托的相片框里看到过马卡钦,至于小维,她不知道他是什么颜色的,但因为家里供奉的照片里的小维是用的黑白照,她便以为小维是灰色的。

“我很喜欢这幅画。”维克托说,“太可爱了。”。

“那送给你啦!”安琪儿把画递给了维克托。

“谢谢安琪儿,不过,爸爸怎么办?”

“我再画一张就好啦!”安琪儿拍了拍胸口说。

维克托便和勇利相视一笑,然后他们站直身子和爱子老师道别,爱子鼓起勇气说了句:“明天再见,祝你们幸福!”

“谢谢你的祝福。”维克托点了点头,道。

他们三个人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家,安琪儿被小勇拉着在前方小跑,跑到海边的时候,小勇忽然就顺着阶梯跑了下去,安琪儿没抓圌住狗绳,道:“小勇跑啦,爸爸,我要去追他了!”

安琪儿说着就要顺着石梯往沙滩那边走,勇利连忙道:“别跑那么快,等等爸爸!”

维克托站在那儿大叫小勇的名字,小勇便没有继续往前走,忽然又跑回来了。

“让你乱跑。”维克托拍了小狗的脑袋一下,重新把狗绳攥在手里,安琪儿便也跟小勇说:“不能乱跑呀,坏人很多的。”

“汪汪!”

这时候海边有很多人在遛狗,夕阳西下,残留热量却又不刺眼灼热,维克托便说:“要不要干脆到海边逛逛?”

勇利和安琪儿都说好,于是勇利和维克托便脱了鞋袜,把它们放到一边。

安琪儿想要去踩水,维克托蹲下来,让她坐在自己大圌腿上,然后帮她脱鞋子,勇利则是帮她卷起两只袖子,叮嘱道:“不能一个人去深水的地方,要挽着裙子,不要把裙子给弄圌湿了。”

“嗯,好。”安琪儿道。小勇正在旁边动着鼻子,不断地在安琪儿和勇利身上嗅来嗅去。

弄好了之后维克托和勇利才带着小孩和小狗到海边散步。

现在的海水开始退潮,沙滩上留下大片湿圌润的痕迹,安琪儿不敢走得太近,就在那湿漉漉的沙子上走着,偶尔海浪冲上来就刚好覆盖了她俩小脚丫,狗绳被维克托攥着,所以注定小勇不能跑太远,只能围着安琪儿转圈儿,溅得自己一身水。

维克托走了两步,刚好看到有什么亮晶晶的,便弯下腰在沙子里淘了淘,道:“安琪儿,你看看这是什么?”

“是什么呀?”安琪儿顺势转过了身子,看到维克托手里拿着一小个象牙白贝壳,形状保持得很完整,便道:“哇,好看!”

“送给你了,看能不能做个项链?”

“嗯,好!安琪儿要找贝壳了。”

“那我也帮忙找找吧。”勇利说。

安琪儿便开始专注找贝壳了,就跟在沙里淘金似的,小孩子觉得这样的事情很有意思。维克托和勇利也有在帮忙找的,不过他们一边找一边聊天,懒洋洋地用脚趾在沙子那儿翻来掀去,有好几次维克托想弯腰去捡贝壳,勇利都下意识揽住他的腰,道:“你就别操劳了。”

“我还不至于连弯腰也做不到吧,而且我受伤的地方是背,背肌那儿。”

“反正距离你去美国也没几天了,还是要小心点好的。”

“我觉得我在你眼里像是怀了孕的妻子。”说着他便立刻把脑袋放在勇利的肩膀上,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位置,道:“亲爱的,你可以给我生个孩子吗?”

勇利一开始还有点懵,听懂了他的话后便气笑了,道:“怀着孩子可一点儿都不轻松。”

“嗯,怎么说?”

“那时候腰可累了,我也算体力好的了,每天都觉得累。”勇利说:“没想到一眨眼安琪儿就那么大了,刚开始她就那么点儿大,”勇利比划了一下,“可小了,而且刚开始也很丑,现在越长越好看了。”

维克托轻笑:“我忽然很好奇,当时你怀着安琪儿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又是怎样坚持下来的?”

“也不是没想过放弃的,毕竟连医生都建议我不要把她生下来……但是我又想,男人生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却让如此平凡的我被碰上了,而且……”勇利顿了顿,有几分不好意思地说:“而且刚好那个、那个对象又是你,就觉得,好、好像也不是太坏……也不是说我是为了你啦,就是……”话才说到了一半,勇利的脸就红了,维克托便故意逗他:“到底是怎样?”

“大概,就是觉得很幸圌运吧,就像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一样。”勇利一口气地说完,维克托听后静默片刻,吻了吻勇利的手背,刚好亲在了无名指的位置。

“真的是很好的礼物。”

勇利羞赧地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很特别的,想要勇敢做一次特别的事……不过后来想想,又觉得男人生孩子这件事情真是蛮可怕的,像个怪物似的……你难道在知道安琪儿是我生的时候不觉得害怕吗?”

“还真没有这种感觉。”维克托想了会儿,道:“我觉得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经验去判断一件新鲜事物的正确与否呢?大概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安琪儿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那么,你也是天神被选中的有独特天赋的人吧?”

“那……听上去,我好像还是很特别的样子?”

“非常特别,独一无二。”维克托用额头抵着勇利的,如是说道。

“爸爸,我找到很多贝壳啦,你看看。”安琪儿忽然站到他俩面前大声说。

勇利和维克托便望向了安琪儿,他们挑挑拣拣了一些贝壳,足够安琪儿做项链了,刚好太阳也在此时下了山,于是他们便笑着牵着手离开了,在长谷津的沙滩上留下了一长串大小不一的脚印。


不久之后,便是维克托和勇利离开日本并前往美国的日子,他们早就和家里人说好要走,不过倒是没坦白实情,毕竟他们不想胜生家里人操心这事情。至于安琪儿,勇利也只能拜托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帮忙照顾了。

安琪儿知道自己的爸爸和维克托一定是有要紧事才离开的,但在机场送别的时候仍旧忍不住哭鼻子,还抱着勇利说:“对不起爸爸,安琪儿不想在爸爸面前哭的……呜呜……”

她知道若是哭了,勇利一定会不舍得,明明想要装出一副很洒脱的模样,却因为年纪尚小,完全端不住那副模样。

这一哭闹得勇利也跟着哭了,一大一小抱着在安检入口前哭得稀里哗啦,可能哭得有点夸张了,连安检人员都忍不住侧目了一下。后来维克托哄了好久,勇利的爸妈也抱住了安琪儿,他们才舍得分开。

宽子给孙女擦干净小圌脸蛋,安琪儿哑着声音在二人身后道:“爸爸,小维叔叔再见,我会帮爸爸照顾好家里的。”

勇利那正在往前走的脚步便是一顿,维克托那抱着勇利肩膀的手忽然用力,道:“不要往后看,你会更不舍得的。”

勇利咬咬牙,心里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回头看。

多年前的时候他离家,是欢欣雀跃的,他像一只小鸟飞出了长谷津,又在受伤的时候黯然归家。多年后他又为了梦想离开,虽然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落脚的理由,却始终是不甘心偏安一隅。

在过了安检直到上了飞机,勇利都没有怎么说话,他红着眼眶,时不时把眼镜取下来擦眼泪,维克托坐在他旁边除了递纸巾外,好像什么也做不到,因为无论他说什么,勇利都提不起兴趣。

勇利和维克托的性格其实很不一样。尽管后者在艺术上很敏锐,成就也很高,但骨子底里算是个理性而冷静的人;勇利就不是了,他情感丰富细腻,也特别感性,他爱哭不是因为他软弱无能,不过是性格使然。勇利自己是清楚这一点的,一直以来也不想让维克托知道,后来和对方敞开心扉,才跟维克托声明,自己的这性格还是挺烦人的。不过勇利不知道的是,在喜欢他的人的眼里,哪怕是缺点,只要无伤大雅,对方都会觉得特别可爱。

勇利主动地把脑袋靠在维克托肩膀上,维克托便道:“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勇利的鼻子用力地吸了吸,“哭得太夸张了,是不是很失态?”

“哭就哭,没什么大不了的。”维克托拍拍他,“这不还有我嘛。”

“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离开安琪儿的,一时之间有些难过,就控制不了情绪了。”勇利说着就笑了,“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看来勇利也要学着长大呢。”维克托笑着说。

“大概是吧。”

“还有很久才能到美国,你哭了那么久,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好。”

勇利便闭上眼睛稍作歇息,在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后,二人便顺利平安抵达目的地。维克托早就安排好了美国那边的事宜,所以一下飞机就有人接机,然后把他们带到租住的房子去了。

那是只有一层的房子,前后都有被精心修剪过的花园,各色鲜花热烈地绽放着,屋子内则是窗明几净,装潢华美,而且好像用的是中世纪欧洲建筑内部的风格,总之,各方面都让维克托和勇利都感到很满意。倒是这房子的面积对于他们俩来说,似乎有些太大了,不过维克托喜欢,勇利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维克托做完手术后总不可能长期呆在医院里,这房子环境那么好,清幽静谧,倒是很合适养病的。

司机在送完他俩后便离开了,勇利和维克托也累了,毕竟在飞机上再怎样都睡不太好,勇利便体贴地到浴圌室去为维克托准备热水。浴缸好不容易放满了水,他便去喊维克托赶紧洗澡,结果维克托却拉着他进了浴圌室,道:“一起洗吧。”

勇利愣了愣,维克托又说:“放心,不做什么,我也很累了,而且不想我们的第一次那么草率。”想了想,他又说:“……哦,不对,应该是第二次。”

勇利也是累了,没有力气反驳太多,只是道:“第一次我也记不住了。”

“其实我也是,”维克托说着便脱了自己的上衣,又松了皮带,裤子被他脱下来了,然后他就随便地把它踢到了一边,“想想都觉得可惜。”

勇利笑了笑,然后在他面前挽着衣服下摆,也把衣服给脱了。维克托忍不住就捏着他那劲瘦的腰亲吻了下来,勇利的锁骨上还有些他留下的吻痕,看得他心猿意马,小维克托也微微抬头。浴圌室里热气腾腾,勇利被维克托亲得有些懵,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便道:“进水里吧,不然都凉了。”

维克托便二话不说地把勇利给公主抱了起来,吓了勇利一跳,赶紧用手圈住了对方的脖子。

那个浴缸很大,是方形的,足够容下他们两个成年男子,在泡到水里的时候勇利还胡思乱想,或许能再塞个安琪儿。

……不对,这种地方就还是不要带安琪儿来得好。

进了水里维克托又开始撩圌拨他了,舌头撬开勇利的贝齿,在温热的口腔里肆虐扫荡,勇利以前的吻技是真的很烂,这段时间被维克托天天揪着练习吻技,现在不说有多惊人,好歹能稍稍招架得住,不会轻易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或者找不着北。

挺丢脸的,勇利觉得,好歹他也是个各方面都健全的成年男人来着。

他倒不太介意维克托这一身本领是从哪儿学的,反正现在的维克托是他的,这个受尽追捧的男人眼里只有他,他不能让别人把他给抢走了。

他这样想着就睁开了眼,看到了维克托那浓长微翘的睫毛,然后他伸出手,抵在墙上,夹在墙和勇利中间的维克托便靠坐在了浴缸边上。

维克托便抬起头,道:“怎么了。”

“没什么。”勇利主动坐到了他的大圌腿上,两人的脸靠得有些近,浴圌室很安静,勇利都似乎能听到自己那咚咚直跳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头晕目眩。

“wow,”维克托露出有些惊讶又兴奋的表情,“勇利很少会这么主动。”

勇利一边把维克托那弄圌湿了的额发梳起来,一边痴痴地笑,笑了一会儿又朝他舔圌着上唇,淡粉的唇便泛着水光。然后勇利微微眯起了眼,绯红的眼梢处仿似染上了一层魅色,瞬间让那在往日略显平凡的五官变得灵动了起来。

维克托用炙热的目光盯着他,心里惊叹,他的勇利现在是越来越不得了了。

大概是因为EROS跳多了,现在愈发地能掌握个中诀窍了。

“我现在的状态真的没平时好,”维克托不无遗憾地说:“可能做不到几次。”

“我不想做,我累。”勇利忽然说,“我就想试试,逗你玩的。”

“……”维克托一把抱住了他:“你说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妈?”

“不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勇利坏笑着说。

“你太坏了。”

最后他们是用互撸方式解决掉的,勇利握着自己和维克托的性圌器上下抚圌弄,维克托的手则在勇利身上乱圌摸,一会儿抠抠腰窝,一会儿戳戳那个小圌洞之类的,可怜勇利根本腾不出手来,维克托的太大了,他一个手握不住,又窘又羞,只得扭了扭身子,结果害得维克托的就硬得更久了。

勇利觉得自己是在作死,分分钟是反撩不成倒被压的命,幸亏维克托是暂时餍足,不然他可能就要给安琪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好不容易泄圌出来之后两人都呼哧喘着气,他们是彻底累了,都没有心情继续做下去了。不过在互相给对方抹干身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擦枪走火,于是又站着互助了一番。

明明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对方的裸圌体了,勇利却还是会脸红,会心跳加速,维克托也一样,他脸上虽没什么,下圌身倒是相当的精神,一脸正经地耍着流氓。

他们在胜生家的时候毕竟有诸多不便,温泉那儿又是公共地方,总不可能只有他们俩泡澡,而且安琪儿时时在身边,他们除了搂搂抱抱和亲圌亲之外,别的事情也很少做。

在躺到床上的时候维克托还在蹭勇利,拉长声音撒娇道:“好想不戴套来一次。”

勇利一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只是问:“一次就好了吗?”

“……”维克托笑得浑身微微颤抖,便说:“你说多少次就多少次呗。”

羞耻万分的勇利立刻把被子盖到自己的脸上开始装死。

“现在还是先睡觉吧。”维克托道。

“嗯。”勇利想,或许睡一觉,一切都会变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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